上海香烟成了硬通货 买不到烟的人自嘲,“正好趁机戒烟了”
时间:2022-10-29 10:20 来源:香烟网 作者:佚名 点击:次
无论是香烟、可乐还是啤酒,都是疫情下居家隔离的人们缓解情绪焦虑的短暂精神抚慰剂。 “物流都停了五周了,根本进不了货。”一位身处上海浦东新区街边的烟店老板称,现在周边的香烟需求量很大,但她店里的香烟存货不多。《中国企业家》向她询问芙蓉王、白沙烟等品种,她表示都断货了。 最快卖光的是平价烟,“最便宜的烟都没了,物流停后,能卖的烟越来越少。”上述烟店老板说。如今,她的店里最便宜的烟——黄盒猴王香烟卖140元每条。她称,虽然比平时贵20~30元每条,但依旧供不应求。最贵的软中华也已全被预定出去,仅剩的几条硬中华,每条卖480元。 说话间,上述烟店老板有些不耐烦在电话中催促记者,“需要什么牌子?”因为此时在店门口,已经有好几个跑腿配送员手里正拎着袋子,等着她拿货。 当前,大部分上海市民买烟的途径,就是通过找跑腿配送员,去附近的香烟专卖店拿货。这是因为,出于疫情的风险考虑,烟店老板一般不会自己去送货,“哪怕卖3000元一条,我也不送,风险太大。”上述烟店老板称。 但一些年龄偏大的老烟民不知道怎样去找跑腿下单买烟。在目前骑手紧缺的情况下,跑腿费用高昂,而且跑腿小哥难寻,下了订单也可能没人接,小费的价格也在水涨船高。 4月9日,著名演员李立群因为买不到烟,在抖音上吐槽称,“烟还是要少抽,少抽不是为了健康,是怕断货了。也不知道是我们居委会团购不负责买烟,还是卖烟的不负责卖。” 就连无所不能的“上海团长”,面对烟民的诉求,也束手无策。一位上海浦东区的居民称,他身边很多人有买烟需求,但都不敢在群里发起团购需求,主要是因为害怕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。“现在各个群,大家都在抢菜,买生活必需品。香烟这种非刚需产品外国人买烟的价格,发到团购群里,会被人劝退。” 而他的另一重顾虑是,不愿给别人添麻烦——只要是团购,无论如何都会造成一定的接触,在不排除物传人的情况下,团购买烟也会带来传染风险。 现在在上海,香烟成了硬通货。 上海黄浦区一位大学生团长李沫对《中国企业家》表示,物资紧缺期间,烟就是硬通货。她的一位邻居,此前就趁老公没注意,偷偷用他的烟换了其他物资。而她身边更多买不到烟的人,有时也在自嘲,“正好趁机戒烟了。” 老烟民:烟也是刚需 “你说男人抽烟喝酒,这些对他不也是必需品吗?”上海奉贤区清林路一位六十多岁的方阿姨对记者称,她家里有一位三四十年烟龄的老烟民,一直面临缺烟的窘境。“你烟到哪里去搞啊,在很多人看来,它又不是必需品。” 前些天,方阿姨所在小区门口的保安,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些便宜烟——平时卖80元一条的烟,现在涨价100元,卖180元一条。平时230元一条的玉溪烟,现在卖到380元一条。“这事儿严重违反了价格和价值规律,简直坐地起价。”一位当地居民愤愤不平道。 即便价格如此高昂,买的人依旧很多。“很多人都是买最差最差的烟来抽,他们说只要能冒烟就可以。抽惯了烟的老烟民,不抽不行。”方阿姨称。 然而,有些老烟民抽惯了一种烟,不习惯换品牌。“但大家都在隔离,门店都关了。现在放你出去也买不到东西。”方阿姨称,如果还挑剔品牌的话,可能连便宜烟也抽不到。 根据国家有关法律规定,从事烟草专卖品的生产、批发、零售业务,以及经营烟草专卖品进出口业务和经营外国烟草制品购销业务,必须依照《烟草专卖法》和本条例的规定,申请领取烟草专卖许可证。 这意味着,不是任何零售商店都能卖烟。在这种情况下,找到能卖烟的、还有香烟存货的专卖店,更是难上加难。记者采访的上海很多老烟民,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:“你有(香烟)资源吗?” 所幸在封禁前,方阿姨帮家里的老烟民买了一些烟丝,还买到了5包玉溪。“为省着点抽,他都尽量用烟袋抽烟丝,那5包玉溪也一直没舍得抽。” 由于《中华人民共和国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》规定,要取得烟草专卖零售许可证,“应当有固定的经营场所”,所以国内烟草一直被禁止在线上销售。 上海的疫情暴发后,线上没有卖,线下售卖渠道也受多种因素影响。一位上海老烟民对记者称,他已经把家里前年买的烟翻出来抽了。还有一位老烟民在之前过生日时,收到过一条软中华,一直不舍得抽。这两天他不得不拆了,连抽了好几包。 可乐:精神抚慰剂 “我现在就想喝一口可乐。”已在上海家中隔离了半月有余的陈非,越来越焦虑,她需要一些精神抚慰。小区里很多人也有相同的诉求,于是有人私下拉了个群,偷偷的开了个百事团。最紧俏的可口可乐一直没有货源,最后大家选择买百事,“我不爱喝百事,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。”陈非说。 4月12日,由50户组成的百事可乐团正式成团,总共购买的50箱百事可乐分为两种:330*24瓶每箱50元;12*330无糖百事可乐每箱25元,一周后发货。 但团购后,陈非的焦虑没有缓解,反而增添了很多心理负担。“现在都是志愿者帮忙把物资送到家门口。这种大批量的非刚需液体,搬上搬下的,会累死志愿者的。”在这种纠结的心态下,陈非只希望疫情快点结束。 李沫此前在小区团购群里想要征集一瓶可乐,却被对方告知,一罐市价2元的330毫升罐装可乐,现在售价为30元。“就挺无语的,但可乐也成了硬通货。” 也就是在12日这天,在微信上流传的图片显示,有人用一箱可口可乐星河漫步做了实验,放在1号楼大厅里,用来交换物资。很快,他就换来了辣酱、护肤品、牛奶、巧克力等,一箱可乐瞬间被换完。 除了可乐、啤酒也是货源紧俏且销量巨大的产品,但这些非刚需液体,一直被上海的团长们“嫌弃”。4月12日,《中国青年报》报道,上海一些小区业主因团购非生活必需品,比如团购成箱可乐/雪碧、西瓜等外国人买烟的价格,引发了其他居民抗议——“提醒大家,非必要的东西现在尽量少买,尤其不要团购,心疼一下志愿者。” 而上海市普陀区的一个小区业委会也提醒居民:为减轻小区物业、保安、楼组长及志愿者的压力和负担,凡非生活必需品不再配送。 这些的背后,也是因为小区团购兴起后,快递量剧增。而志愿者的大半时间都在帮业主搬物品,每配送一次,志愿者就要换一次隔离服,非常辛苦。 但这些被鄙视的个人需求,却是疫情之下,焦虑的居民们为数不多的精神抚慰剂。1873年,美国陷入了19世纪长达五年的最大经济萧条,以“缓解抑郁”来营销的可乐,在1887年夏天销量达到25000杯/月。 如今,即使绝大部分居民足不出户,上海也不断有新的感染病例出现,管控也更加严格。为全社区保供应的“上海团长”和志愿者们,面临的责任和压力很大。目前,想做团长,必须签防疫保证书——如果自己开的团导致出现阳性感染者,责任由团长承担。这也导致很多团长不再开团,为居民们提供物资的途径就更少了。 陆喆是上海的一名团长,她同时也是一位宝妈和创业者,大量的事情在撕扯着她的时间。很多时候她的作息都是颠倒的——社区团购的物资经常在凌晨后到货,有一次,一批蔬菜和菌菇在凌晨3点到小区门口,她带着志愿者分发完物资后,已是凌晨五点半。她团队里的一个运营人员,是一个90后的年轻姑娘,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凌晨2点之后才睡,那个姑娘说,“我已经五天没洗脸了。”如果解封了,陆喆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睡一觉。 但无论是香烟,还是可乐、啤酒,都只是通过刺激神经给人带来快乐的暂时的精神抚慰剂。眼下更需要关注的是疫情下焦虑的人们。一位位于杨浦区的居民称,他们小区外的国权东路上,很多店铺三五个月都没有租出去。“很多人背负着巨额房贷,又面临可能失业的风险。”这种焦虑,困扰着每个被封闭在小区家中的人们。 。END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